张小敬回忆起旧历二十三年烽燧堡之战时，将士们伤亡殆尽之际，第八团的十三人对战三千人，丁老三誓言九死无悔，龙波告诉李必子时三刻，下面的水力会发力，灯楼立刻就会变成道家的圣祖老子的样子，十二根麒麟臂撑着，象征着十二时辰的灯房，灯房都伸出来，下面观赏的人会觉得玄妙之极，李必看到杆上撑着的是什么旗，龙波回答那是皇帝无力，无法将金箭射进来，那面旗也可以带他去见阙勒霍多，龙波带李必参观完了自己的杰作，请李必告诉自己如何阻止张小敬。而李必说张小敬是守长安的兵，龙波拦不住他，自己也拦不住他。闻染看着受伤的张小敬，觉得他被人欺侮还忍着，别人更会欺侮他，这就是长安的实情，该离开了。而张小敬最害怕的就是现在不愿看到的真理，都看得这么清楚，还不死心吗？

张小敬手下的人告诉他，有人扔了个人在门口，一大早就有人送礼，拆开来一看竟然是刘宗器，张小敬与闻无忌当处找他，没有看到他。而刘宗器现在兵部做六品官，他一直躲着张小敬。张小敬觉得他能活下来，现在过得很好，与父母团聚，能看看过年的花灯，第八团的士兵为他感到高兴。刘宗器十分内疚，向张小敬哭诉第八团的士兵都是屈死的，当年他们逃出去才知道，盖嘉运六千大军早就埋伏在附近，等敌军大部压境，第八团军兵全军覆灭，他们才肯现身。张小敬不相信他所说的实情，而刘宗器说一切都是假的，第八团是盖嘉运钓鱼的饵。刘宗器觉得自己对不起第八团的军兵。

张小敬教训闻染要守规矩，闻染觉得自己阿爷因守规矩而失付出了生命，张小敬觉得她爸是在不懂规矩的人手中死的。闻染说可是他们赢了，得有人告诉他们，选择坑害别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张小敬穿上第八团的军衣，告诉闻无忌以后家里有事情，到衙门找他的兄弟。他知道盖嘉运坑了第八军团，要去找他好好聊聊。

闻染把张小敬堵在门口，他觉得阿爷教她的，有一些道理，但被人欺侮，就该反击。让张小敬如果要教人，说的要和做的一样。张小敬说那人在上面等他，让闻染跟着他，他还要教会闻染一个道理，那就是犯了错，怎么改。闻染说那个人有东西要给张小敬。小敬看着原来是粗纹为砺，细纹为砥，是磨军刀用的。闻染阿爷也有这物品，横刀不磨，就是死铁一块。张小敬以前懒得磨刀，唐刀为什么了不起？就算卷起刃，也能杀敌。闻染说也许上面那个人不是敌人，是朋友。张小敬说能送磨刀石的敌人也值得尊重，他告诉闻染，一会儿到灯楼面前，让她先躲起来，等他砍倒了守卫的龙武军，让她往门外跑，到广场上去找一个拔车，藏到车上，告诉车内的人自己是张小敬的闺女，让她一直藏到明天清晨，就当今天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两年，找个好人家出嫁开枝散叶。闻染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定要留在长安，如果当年阿爷愿意搬走，他就不会死。张小敬用闻无忌的话开导闻染，告诉她不是她一个人在长安活着，乃是为了大家被人记住而生活在长安。张小敬固执己见，仍然将长安视为终生信仰。长安人都活在一个美梦里，都有人替他们守着这个美梦。闻染心思缜密，劝小敬离开。

靖安司元载带着王韫秀一起借口查得消息有奸人进入太上玄元灯楼图谋不轨要巡视灯楼，闻染觉得守护长安并不需要用武力来解决，她离开长安是想到各地去游历西域，交流制香的方法，引进新法，带回长安。张小敬想要先送闻染出灯楼，再回去见那个人。而他们刚走在门口，就遇到元载。闻染说元载闻了香，才刚刚清醒，元载假着顺着张小敬的话说，灯楼果然有事，张都慰守护长安，是大功臣，现在弄明事理，羞愧不已。然后给他看太子右相联合起草，手持特赦令，自称不敢算计张都尉，请张小敬与闻染下楼，自称绝不会为难张都尉。闻染问是否已经免了以前张小敬的死罪。元载称张小敬当得无罪。闻染想要先出去，让百姓躲躲，觉得可以堂堂正正活了。张小敬要求元载办件事，让广场上的百姓一刻之内撤出两里，龙武军觉得百姓不可能撤得那么快，元载立刻劝说伍长答应张小敬的要求。

王韫秀拿着刀上前要替闻染解开绑绳，张小敬小心地接过刀来，自己替闻染松绳，王韫秀上前感谢闻染的答救之恩，反手用刀挟持闻染，元载立刻变脸，认张小敬为凶徒，圣上只是暂时不定他的罪，没有说他果真无罪，如果张小敬早一分认罪，广场上的百姓可以早一些撤离，闻染大呼张大敬是好人，可惜无人答理。张小敬让元载说话算话，逮了他，放了闻染，疏散百姓，要不然，没人都看到明天的太阳。王韫秀讽刺闻染是张小敬的软肋，张小敬为了她，什么都肯做。闻染明白后让张小敬替她活着，就自自刎身亡。张小敬在她身边回忆起以往的种种往事与闻无忌的重托。